她父亲很有钱，是犹太人。她母亲出身不富裕，很美，很聪明。两人同样渊博多知，交友广阔，热心政治。凯瑟琳格兰姆的童年时，跟父母不算亲近，由保姆带大--当然不止一个保姆，还有家庭女教师，佣人，厨子，司机，洗衣妇.....她三四岁时，父母搬到华盛顿去，把一群孩子扔在纽约。后来她责问母亲，母亲毫无内疚的说：“可是你们都要上学啊？”其实那时她才三四岁！可见母亲根本没放在心上。她承认母亲博览，好学，在艺术，文学，哲学，历史，时政上都有造诣，又忍不住批评她自我中心，根本不真正关心孩子，对他们加以过高期望，并喜用孩子装点门面，赢取旁人的赞美艳羡。整个童年，她跟严肃的父亲更不甚亲近。但是随着思想成长，在青少年时期，她渐渐跟父亲越来越接近，我猜想因为父亲感到她渐可成为谈话对象，并跟越来越自我迷恋的妻子疏远之故。那时电话大概还不流行，家人间亦有大量书信往来。父亲给她的信中，显然已经当她为成人看待，淳淳教导之外，很尊重她的意志。妙就妙在，首先，她虽未长篇大幅的抱怨童年创伤，显然对母亲颇具责怪之意，而同样emotionally unavailable 的父亲却完全受谅解。可见童年创伤并非不可治愈。大部分斤斤计较的成年人，还是为后来在生活中(对父母？)积累的怨气找到渠道发泄。其次，她自己生了孩子，立马雇了护士照料，并辩解说：现在人看来可能奇怪，可当时妇女将孩子交给护士照料，一天抱来看两次，是普遍行为。什么普遍行为！我就不信劳动妇女都这样，还不是她周围那些上层阶级这么做，她母亲这么做，她理所当然这么做。
忍不住稍微叉开说一会儿她妈Agnes Meyer，她实在太有代表性，太可研究了。阿格奈丝，是个典型的艺术女青年。她小时家里穷，挺早就出来工作挣钱养家；攒了钱去巴黎生活，学习艺术，专功中国瓷器和山水画，还出了一两本挺有份量的书。长的美，追求的人也挺多，可惜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她不爱，一腔热情奉献不出去，无奈之下，转头往裙下之臣里捡了捡，挑中老成可靠，忠心不二，口袋厚实的尤金梅耶。婚后一边享用物质的好处，尽情收集艺术，一边时不时发点艺术女青年脾气，一不高兴了就往欧洲去旅行个一年半载的。阿格奈丝对政治很有热情，到处写作演讲，然后很陶醉的给女儿长篇大论写信描述听众怎么为她狂热倾倒。极度自我陶醉的同时，阿格奈丝又勇于奉献，生命里不断出现友情深厚的异性知己，是她崇拜的艺术家文学家哲学家。凯瑟琳格兰姆公正的说：我母亲虽然很投入这些关系，但应该都是纯洁的，除了和托马斯曼(魔山的作者，得1929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德国作家)算是真正的风流韵事。Thomas Mann 流亡美国期间，阿格奈丝慕名前往朝见，崇拜的五体投地，从此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的脑力，关系，影响和金钱。她为他翻译作品，在自家报纸上刊登介绍文章，安排基金会给他发钱，甚至到给他的所有孩子们办绿卡。不幸的是托马斯曼生性冷淡，常常抱怨阿格奈丝的无穷索取他的注意力，他新写的作品要先睹为快，他的新思想要先听为快，真是烦人。这期间阿格奈丝几次几乎为托马斯在美国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气愤到精神崩溃的边缘，只勉强算个成人的凯瑟琳格兰姆已经要担负安抚母亲情绪的重任。
凯瑟琳刚高中毕业的左右，尤金梅耶买了华盛顿邮报。报纸是个赔钱的买卖，尤金梅耶以前没搞过新闻业，还以为就跟任何生意一样，管理就是管理吗，进去把关系理清楚，雇几个真正懂行的好手，把文章质量搞上去，不就成了？他没想到，当时报纸竞争激烈，早报就有三家，具体就不描述了，反正他这一赔钱就是十多年。凯瑟琳大学毕业，想搞新闻，觉得到自家报纸干活不好意思，就到三番去干了六个月，苦闷的掉眼泪。六个月后裁员，她觉得自己不走，怕占了人家真正要养家糊口男人的饭碗，就跟着老爸回家，在邮报干活了。这时她遇见了费尔格兰姆。从他的姓你可以猜出来，他们结婚了。凯瑟琳格兰姆其实也没什么大野心，就想结婚生孩子，相夫教子。于是她也这么干了。费尔说：咱们结婚以后，不能靠你家生活，咱们赚多少花多少。她同意。之后的很长篇幅，她描写了适应'普通人生活'的种种困难。小公寓，洗衣商弄坏了她陪嫁的床单，这阿那阿的。我觉得特虚伪。首先她结婚以前把什么都用娘家钱置齐了，根本不用买衣服，家用的床单桌布瓷器。其次她那时候还工作，等她怀孕停工，就开始用陪嫁时阿姨父母给她的赠款贴家用，等二战过后，费尔三十岁就接任邮报发行人的职位，工资当然不会是普通三十岁人的水准；他们一开始用两个佣人，等她生了孩子又添了护士保姆，这叫什么普通人的生活？后面提到添了两个孩子不够住，他们买了个大房子，也是父亲主动要借钱给她。总自，他们那经济要叫独立，我是不信的。凯瑟琳格兰姆本人好像不觉得，写的时候理直气壮。我怀疑费尔心里挺不痛快. 那时医疗条件真可怕。她第一次怀孕不小心流产，第二次怀孕生了下来，济带缠著婴儿的脖子，在今天是很小的事情，那时因为医力不足，活活没抢救过来。我看的十分咋舌。跟他们的伪普通生活相比，他们的社交生活毫不掩饰的就是精英社会。费尔出身普通而才华横溢，从佛州小农场长出来的孩子，在乔治堂大学法律系头等成绩毕业，有资格作联邦法官的职员。这个clerk 可不是小职员，是大法官的私淑子弟。他们一群朋友年轻有为，二战时已经在联邦政府里活分异常，你读时当然要赞叹他们活力充沛智力过人，可也知道，他们有关系，不然绝不会这么迅速受到注意，分得重任。
费尔本来打算战后回佛州老家从政，尤金梅耶非要把报纸传给费尔，费尔就留在了华盛顿，接了丈人的班管理报纸。尤金把报纸传给女婿而不是女儿，凯瑟林什么也没质问，觉得理所当然，她解释说，当时风气就是这样的。我心说也不见得，他们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Time Herald 就是女人在管理。她之后的生活就跟所有的华盛顿上层家庭妇女一样，管孩子管家，搞点公益活动，在些什么慈善公益机构的board 上坐坐。那时还不作兴连愈加。反正她说她生活的挺高兴。费尔在丈人的全力扶助下，干的很好，在跟麦卡锡搞斗争，支持爱森豪威尔，支持肯尼迪的一系列事件只余，终于把邮报给整顿的赚钱了。十几年内，建了新楼，买了两个小电台，新闻周刊，Time Herald ，立稳了脚跟。老丈人就把邮报的所有权，用股份的方式卖给了他们。费尔就用自己的工资还债，凯用她名下的基金来付全家的生活费。这个帐挺糊涂的，她满不在乎，觉得她的就是费尔的。反正，一切看上去都很好，但是啊！费尔开始闹忧郁了。
很久以后凯才知道他的病是manic depression ,不是单纯的忧郁症。他一忧郁就不想出门，凯就陪着他。他们对外界隐瞒病情，费尔也不肯吃药，一直看一个主张用且只用毅力战胜疾病心理医生。为什么呢？一是那时普遍对精神疾病看法很保守，认为就是疯了，他们俩也不例外，不象现在大家动不动看shrink, shrink 动不动就给开prozac ，不当大事。二是费尔一直想竞选公职，要是大众知道他有精神疾病，就没戏了。凯也不知道这个病有周期，他不忧郁就以为他好了。这时他们的经济情况也已经很好了，费尔在周期中比较亢奋的阶段，买了好多东西，包括一个新农场(他们已经有一个农场了)和一架飞机。这一部分其实写的特有参考价值，整个一个manic depresssion 病例纪实。
下面最juicy 的部分来了。
62年圣诞，凯拿起电话分机，要打个电话，没想到听到丈夫跟情人在通电话--没有手机的年代就是不好。她就质问丈夫，丈夫不但交代跟这个澳洲女记者罗宾小姐的爱情，而且交代了好多她不想听的事儿，比如他前面还有过好多情人。好多女作家，比如李碧华，亦舒，不是老一口咬定老式妇女都是横下一条心装聋作哑么？哎，终于有机会听故事的另一面了。凯是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下子如雷轰顶。两人折腾了一番，丈夫说怎么也不能拆散这个家，就答应跟罗宾分手。说实在的，跟普通人猜度的豪门夫妻生活完全不同，他们的婚姻是很紧密的。俩人成天说话，主要是费尔说她听，每天干了什么都会告诉她，一方面是费尔个性喜欢要人听他说话，另一方面也没有谁这么了解他的一切，说什么都不用注解。所以什么我太太不了解我/不支持我/不崇拜我的借口根本用不上。费尔的心结，不能跟凯说的，是什么了？他其实一直耿耿与怀的，是在成功的路上得到大量丈人家的帮助。政治和商业上的帮助，金钱上的帮助，都无法衡量。凯非常非常温顺，对他完全崇拜，说从来没想到过他竟然会怀疑自己没有她父亲的帮助会不能成功，因为他这样才华横溢，怎样也会出人头地的。(出的有多快就成问题，小K 嫉妒的评论) 成功路上遇到一个好的mentor , 竭力相助，当然是好事。但是在闹中年危机的费尔心里，这个结儿就越打越大。尤其是在manic depresssion 的病症，也很难说什么是他真正的想法，什么是病态的放大。
反正过了一会儿，他又改主意了，把罗宾从巴黎叫回来，自己搬出去，跟她在纽约双宿双飞，要跟凯离婚分家。分家他又要把凯从邮报踢出去，因为他占的股份稍微多一点。这连我也看不下去了。mmd, 买股份的钱是他出的，可是养家的钱是她出的呀。历年扩张的财政来源好多还是管丈人家借的钱。凯也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把邮报拿走她可不干，为了孩子们也得奋斗到底, 她不离。然后他又带着情儿周游欧洲，跟所有的老朋友宣布他就要离婚了，一离就跟罗宾结婚，要大家接待他们。那时候社会还很保守，大家都跟他急了，说不行，接待你行，接待你们俩不行。干脆就躲着不见，还跟凯打了小报告。反正，该干的缺德事儿你以为他都干齐了吧，还有更缺德的。他还；两次要律师立新遗嘱，要把三分之一财产(包括邮报)，留给罗宾。律师很有道德的拦他，拦不住就立了第一份新遗嘱，但是在边上加了份说明，说他立遗嘱的时候神智不怎么正常。第二份被律师拖过去了，从来没正式化。后来第一份新遗嘱终于律师劝说他销毁了。
他当时病也越来越严重了，干出了很多粗鲁无礼的事儿，都被大家遮掩下了。终于有一天在个高级会议上说了很多耸人听闻的丑恶言语。然后大家都知道这人显然病了，被强制送到医院去。manic 告一段落，他又开始压抑了，跟律师说要打发罗宾走人，他要回家。罗宾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后来既没出来争财产，也没上电视出书揭发负心郎玩弄她。律师打电话给凯，凯欢天喜地的同意了。
我真服了她们俩，谁再说贤惠容忍是东方妇女独有的美德，我跟他/她急。回家以后费尔继续压抑, 回医院治疗。治疗中他终于认识到这个病不可能完全治愈，他一生都要跟这个病作斗争，他上次亢奋时期的行为给周围的人带来那么大的伤害，造成了那么坏的影响，他实在不敢想象以后会怎样。这时压抑期也差不多过去了，他就策划好跟医生说他要出院回农场疗养。那时的医生也比较那什么，被他说服，以为他挺好的了，就让他出院。他到农场就半夜拿猎枪自杀了。===============================================
当当当，费尔自杀后，凯格兰姆闪亮登场--咦，不是说这是她的自传么？不错，可是跟费尔结婚这些年，咱们就不知道她在干嘛，就看见费尔在干嘛。要单是<豪门恩怨>，说实在的，谁有那么大劲读七百页大厚本。她的生活之所以有吸引力，还不是因为华盛顿邮报的重要地位。
有个笑话：
这个国家里当家作主的人读华尔街日报
自以为在这个国家里当家作主的人读纽约时报
认为自己应该在这个国家里当家作主的人读华盛顿邮报
认为自己应该在这个国家里当家作主的而看不懂华盛顿邮报的人读美国今日报
华盛顿邮报从地方报纸到全国重要报纸的崇高地位，其实是由水门事件奠定的。而水门事件是在凯格兰姆手里发生的。她运气真是不坏。费尔把邮报整顿盈利，从管理到编辑都找到得力的人手在管理，凯格兰姆一点不懂，也有充分时间慢慢学，不然没等她上轨道报纸就关门了。当然她也学的很辛苦，一面她母亲身体不好了，一面孩子还小，一面她还从头学起，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自卑的要命，动不动跟底下人一冲突就被说哭了。当时她在家待了二十多年，老被费尔打击，自信心低的不得了，所以也不觉得人家对她态度居高临下是因为她是女人，只觉得是因为自己是新手。这还是她当老板哪。要是当下属不得哭死。她说长期的女性传统对她其实很有影响，使她不由自主的急于讨好所有的人。所以每作一个决定，她都要问无数个顾问，这其实得罪了她身边最接近最得力的几个，使他们很不耐烦。我觉得这态度很典型。然后人对她也真够粗鲁的。她要雇一个从政府出来的高官，问他想要什么头衔。那人说：凯，我要你的位置。你为什么不回家去，让我来干呢？我看了目瞪口呆。不过那是六十年代，是可以想象的。我在研究生院的时候，来了个化工公司的女高层的作报告，她说她当年毕业是六十年代末，去面试，面试的男人直接说：“你来干嘛？你应该回家去，男人需要这份工作来养家糊口，你来搀和什么。”她被羞辱的掉头就走。今天当然还有性别歧视，但是至少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如果真碰上有人这么明目张胆，你就发财了，赶紧找几个女生都带录音机去面试，然后找个律师集体起诉，每人分几个米林，花差花差。妇女解放的重要部分的确是追求妇女工作权利，和随之而来的经济独立，但现在妇女所享受的，绝不仅仅是经济独立。所以所有什么抱怨男女平等有什么 用，职业妇女好不凄凉，墙上一颗钉子都要自己买的女同学们，四十年代苏青说这话是可以理解的；六十年代如果有人说这话也可以理解，七十年代亦舒说这话就已经勉强算过的去，香港妇女解放晚几年，凑和看吧；谁今天还说这种话真该啪啪啪扇几个巴掌，叫她不珍惜前辈千辛万苦争取来的一点权益！你见过那个非裔抱怨林肯解放了他们，不能在大种植园里衣食无忧，沦落到要在街上卖大麻枪战拉皮条。拉皮条卖大麻当然不好，我也没什么迅速的解决办法，不过我相信把人关回种植园里采棉花不是个事。所以妇女追求独立过程中的问题虽然不少，也不是都回家能解决的。闲话少说，凯就一路哭哭啼啼的学着干下来了。其中她第一个比较重大的一个决定，就是把原来老编辑给劝退休，提拔Ben Bradley 当了新编辑。另一个显著变化，邮报跟政府的关系变疏远。费尔很有政治野心，跟总统们很近乎，还时不时为了搞好关系撤个稿子什么的。林登跟他很紧密。凯就没那么热心政治。我私下想，如果水门在费尔手下发生，他八成会跟尼克松通气而把稿子撤掉或者阴掉，交换点什么。
然后就发生了五角大楼文件事件。不多说了，就是纽约时报都登了基于一些越战文件的稿子，尼克松政府很不乐意，非要他们把稿子撤掉，说泄漏国家机密。他们为什么这么偏执呢？也很奇怪，前任政府的事儿，跟他们又不是一拨儿的。报纸不干，说文件都过期很久了，也没有仍然敏感的内容。国防部就起诉时纸。这时候邮报也弄到了材料，稿子发不发？凯当时压力特大，因为正好轮到邮报股票上市，这个新闻可能造成上市被撤回，损失巨大。更不用提政府就算跟他们掐上了。但是她的面瓜脾气这里正好起了正面作用，编辑那边站了上风，非发稿子不可。打官司后来是报纸赢了。邮报从此跟著名的纽约时报有点齐肩了。
然后水门事件发生了。水门事件就是俩小记者挖出来的，当然他们走运，深喉开始联络他们，提供了好多资料。水门事件拖了两年多，压力特大，同样的，凯的面瓜脾气使她支持编辑，最后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又赢了。我有点失望，她对水门的回忆不够果汁，好像她就在那发愁了，没干什么。Ben Bradley 的回忆录应该精彩的多。
水门以后她跟工会作斗争来着。报纸的印刷工人闹罢工，四个月，最后他们把印刷工人全开除了，另雇了人来。我看了就觉得资本家真坏。当然工会干部也不是好人，就捏着工人跟资本家斗，弄政治资本。
还有一事儿是她跟warren buffet 交了朋友。warren buffet 从基本的财政报表，手把手的教她啊，我看的都快哭了，这就象沙士比亚教字母表，虽然浪费的不是我自己的资源，架不住暴臻天物，我看的心疼。warren buffet 当然也不是白跟她套近乎，贪图她的美色哈的。他想进邮报的board. 当然进了。凯还教他穿衣吃饭，提供了很多政治关系，因为她想warren buffet 这么聪明的人，总有一天会象她爸和费尔一样，搞钱搞腻了想搞政治。结果没有，warren buffet 还就爱作买卖不爱干别的。白介绍了。
到八十年代初，她就把华盛顿邮报发行人的位置传给儿子了，又作了十来年华盛顿邮报总公司的头，就退休了。写自传。她说：“我为什么要写自传呢？一是我想写我的父母，他们的热情，纪律，个性和财富，都对别人有意思。二是我要写费尔，他有很多朋友，但没有人完整的为他写过什么，他的头脑，能力，魅力，和没有得到有效医疗的manic-depression 的故事应该为人所知。三是我要写自己的故事，这故事出乎意料，也难以重复。我尽量抽离自己的感情，想让读者理解人是怎么被成长过程定形，怎么进一步被生活方式所塑造。”
我看到后面有点烦了，她始终没成长为我以为她成为的女强人形像。她始终非常柔软，大量依赖别人的判断，很不自信。但是另一方面来说，她其实很谦卑，很谅解，善于听取意见，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因为在生活中的起点高，不需要咄咄逼人。这跟她自己说的是一致的。我欣赏她能把诚实和隐私结合的很好，凡是说的，比如她婚姻的痛苦波折，她毫不隐瞒。但是决定不说的，比如私生活，就没有拿来卖弄。除了谈capote 给她开的著名黑白派对时讲了点衣服头发，她从不写什么“我和杰积肯尼迪常去哪里作头发订衣服”之类的无聊话。但是书里还是有很多废话的，主要是过气政治人物的废话，我没兴趣，大概历史学家会有兴趣。
完
人家那个所谓上YOGA, SOCIAL的成分多过健身,当然要做好头发才去,说不定心里还盘算着能收获多少媚眼呢. 
There was no cho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