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double life的一点想法

[umingz]

最近一直在思考double life的问题，仿佛媒体现在也出现了太多关于这些方面的报道。像这个 议员一方面可以去宣传所谓的Abstinence一方面对下属下手, 青少年的role model 然后被性丑闻彻底打翻形象的tiger woods， Jessie James, 前段时间报纸上写的那个激进派反对同性恋的老头结果被拍到在机场和一年轻美貌的漂亮小同志哥携手同行的照片。觉得这些比单纯的cheating 跟深一层。仿佛表面上宣扬的美德对应的是光天百日下的表象行为，而与其parallel的还有一套似乎是也说得过去的moral judgement。 两套道德互相并不矛盾，double life谁也不与谁冲突。更多你听到地看到的媒体的解释，或者是他们被interview给人的想法是 they are not sorry for cheating, but sorry for getting caught.媒体的揭露是要将两套道德归结于一真身才出现了这些恶果。I suspect 内心上他们在cheating的时候是不会觉得真正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这种心理我还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最近那个电影up in the air，那个女主角在克鲁尼敲他门的时候，女主角的表情好像是有外来predator侵犯我的家庭，，高高在上地站在门口用一种母性的近乎保护自己家庭的，责备的，甚至是困惑的眼神俯视着克鲁尼，仿佛毫无惊恐说哇，我的第三者站在门口我老公孩子就在身后，完了完了，世界大战了… 而是关上门时说了一句 “it’s just someone who is lost”。她的眼神里毫无恐惧，因为还没有被caught，只是仿佛深信自己坚持了自己的一套法则，而对方没有坚持 “signed up for” 的法则游戏所以对方是迷失了。
或许人的行为真的不需要也不受moral judgement 上的指导，人的表象行为和内心的belief 可以不符合一致，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安然无恙的生活。只是人和人不同的conscience 上的差别，即使不爱自己的伴侣了，也还是要去相濡以沫，而不是谁都能活的飞扬跋扈的。

[tiffany]

真爱，小朋友，这叫真爱。

[umingz]

大朋友，你的真爱理论就是给这种行为的一种说服自己的justification吧

[Jun]

最近学到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彼此不要羡慕。

[putaopi]

I suspect, 能过这种生活的人都不需要justification，天生就强悍。想东想西人根本就迈不出第一步，还是要循规蹈矩地过日子。

[tiffany]

大朋友，你的真爱理论就是给这种行为的一种说服自己的justification吧

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以及justification，as 葡萄皮同学很eloquently指出的。

[Knowing]

我经常怀疑他们的逻辑跟我不一样，所以在他们脑子里都没冲突，或者根本是parelle universe 。 up in the air 里那女的看上去好象不能理解，但是她事实上是个she-male, 扮演的是传统上由男性扮演的角色。如果找个婚外情电影的典型角色类比，不是unfaithful 里戴安莲恩那种背叛了家庭内心有冲突恨自己管不住身体威胁到自己的完美家庭，而是接近致命诱惑里的迈克道格拉斯，出轨之后觉得威胁是来自疯狂的情妇，自己正义凛然的扮演保护家庭的骑士。而一个骑士是战斗者，外来威胁激起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和斗志。

[sogno]

鱼与熊掌都要，人性的一种吧。欲望是不可能由道德舒解地说。

[umingz]

我经常怀疑他们的逻辑跟我不一样，所以在他们脑子里都没冲突，或者根本是parelle universe 。 up in the air 里那女的看上去好象不能理解，但是她事实上是个she-male, 扮演的是传统上由男性扮演的角色。如果找个婚外情电影的典型角色类比，不是unfaithful 里戴安莲恩那种背叛了家庭内心有冲突恨自己管不住身体威胁到自己的完美家庭，而是接近致命诱惑里的迈克道格拉斯，出轨之后觉得威胁是来自疯狂的情妇，自己正义凛然的扮演保护家庭的骑士。而一个骑士是战斗者，外来威胁激起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和斗志。

太赞同了，不管是parelle universe还是什么，在接受人和人的道德标准是不一样的前提下，我真的想知道，这样行为的指导思想是什么，他们内心是如何self-adjusted。 Up in the air本来大家感兴趣的是克鲁尼这种居无定所的老公子哥，没想到最后女主角后面更大的故事。仿佛这个世界更允许doble life的存在了空间上，时间上。

[umingz]

如果是欲望及其约束的问题，我想那是这个super ego比较flexible 吗？

[Jun]

或者super ego 本来就没怎么长出来吧？不过我是不太信精神分析学的，所以没有研究。

不过很多这些案例并没有什么复杂和纠结的。表里不一是普遍正常的人性，差别在于程度，就好象说谎是正常的，不正常的那是 compulsive liar，不论场合时间对象随时随地说谎。没有（大脑发育健康成熟的）人是绝对不撒谎的，没有人是绝对表里如一的。

人人都有暂时压抑 moral values （或者准确地说是 internalized social values）而做出利己而有可能损人的事情。前额叶吸收使用的 moral values 本来就不是绝对 internalized，也不能时刻控制一个人的所有思想感情和行为。世界上的很多选择本身就是冲突矛盾的，有时是模棱两可的。而人有避害利己的欲望，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现实状况是，做了违反社会准则的事情，大部分时候是不会被抓到的，被抓到的人在被抓到之前有过很多次“违规”而没有被抓到，这个过程本身就鼓励了当事人继续选择利己的行为（例如，在Tiger Woods被抓到之前，他老婆的“损失”只是抽象而不是具体的，而他得到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还有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被抓到，没有被惩罚，又满足了欲望。有奖励而不一定会被惩罚的 risk，天天都有人愿意去赌一把，但也有很多人不肯去赌一把。

有些人在选择“不道德”行为的过程中得到刺激的享受。而非常有道德非常自律的人，也许天然对被抓到和惩罚的威胁比较敏感，即使选择“违规”或损人利己的行为也一点不刺激或享受，那么他们当然没有动力这么做。诱惑本身在不同的人脑子里产生的 dopamine response 就是不同的。这只是此类现象的一个方面。

社会本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惩恶扬善”，人的行为当然也就是用各自的方式适应环境而生存。有实验室里的心理试验表明，权力能使人的“自私”倾向增强，能削弱对他人的 empathy 。当然在现实中我们都见过权力腐化人的例子。人爬到一定权力地位，例如 Tiger Woods，他肯定觉得自己比别人 powerful，invincible，损人利己的天性本能得到更多的生长空间而已。

关于权力腐化的试验在此处可读到一些描写：http://scienceblogs.com/cortex/2010/01/power.php

[umingz]

Jun. 你讲的我要消化消化

我还是觉得精神分析的一套非常有意思的，只是没机会深研究。我想要是分析人的super ego 的话可能要追溯到儿时? 和父母的价值观了吧？但这些都无从得知了。如果从行为学角度讲像您说的犯了错事，没有被抓到，所以增强了以后犯错事的可能性？侥幸心理成了一种习惯？就比如说醉酒驾车，不是每次超速都会被警察抓到，这种inconsistent consequence 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减少人们醉酒驾车的机率，还是要上升到个人良知的高度吧。不知道是不是有时会到psychodynamic那一套了。有意思啊有意思。

[mirrorflower]

嗯，我看到up in the air后面那个女的站在家门口的表现，觉得很乐——估计就是小K说的那种性别翻转带来的趣味：没有人想到一个女人会这么做，但是她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做了。我反省，如果我看到一个男的这么做了，这肯定fit我觉得大部分男人很差劲的stereotype,结果居然是个女的，我就觉得很喜剧。

[Jun]

酒醉驾车的人，绝大多数没有被抓到，在公路上超速更是人人都干过的事情。说点小小的白谎，不仅没有惩罚的后果甚至经常对自己有好处还让别人心情舒畅，所以在一定范围内说谎是得到奖励和 reinforcement 的行为。事实跟“道德”和“良心”的准则并非丝丝入扣的吻合，而人类的大脑学会适应现实世界和社会的规律远远比一条条的道德行为准则要有弹性和快速微妙得多。

人与人之间不能绝对的赤裸裸地相见，看碟下菜是 social relationships 的基础，这些都是我们习以为常但是从不多想的正常现象。即使你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直，morally unblemished，实际上在很多小地方你也未必那么苛求自己严格遵守一切良心规则，有得是模糊地带，跟 Tiger Woods 的差别只是五十步与一百步。有人做过行为研究，发现普通人平时每日平均说很多 white lies，或者言不由衷。但这并不是坏事，这种既符合社会标准又有执行弹性的能力其实正是维持和谐人际关系的关键。没有弹性，行为准则过于固执和墨守的人，在生活里其实处处碰壁，连你都不愿意与之交往。郭靖与韦小宝，你愿意跟谁做朋友？

举个例子，Tiger Woods 一边老婆孩子热炕头，一边跟金发大胸女郎上床，这件事的利弊不是绝对的。在没有被揭发之前，如果选择过一种绝对坦白的人生，那就只有两种选择：1) 跟老婆离婚，付出大量赡养费，一星期见不到孩子一次，而且名声大坏，广告收入大降；2) 压抑自己的性欲望而过着严格的一夫一妻的生活。这两种选择都会给他带来一定的不爽，一定的个人消耗和损害。而过着双重生活本身的代价，在被抓到之前，是一个未曾兑现的 risk。人天天都要 take risk，存钱防老本身就是take risk，不存钱挥霍也是 take risk，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状况下对 risk 的承受能力不同。

举例 Up in the Air 中的女主角，不论此人是男是女，她在旅行中跟人亲热，在行为上其实并没有直接影响她跟家人的生活规律，即使不在路上交友，她仍然是在路上而不是在家里。从一个非常实用主义的角度来看，并没有什么分别。

回到 Tiger Woods 的例子，for whatever reason，他想睡很多很多的大胸金发女，这是他的感情/身体欲望，是从大脑的本能中枢发出的信号，这是第一层；也许他的前额叶皮层计算社会准则和可能后果，发出警告，有良心和道德的风险，这是第二层 cognitive function，管理和协调第一层；也许还有第三层的计算，告诉第二层的风险信号：我不会被抓到的，或者我可以鱼和熊掌兼得而不影响到任何人，这是 justification。

我认为所谓的 id, ego, super-ego 层次并不准确，实际上额叶皮层随时在跟感情/本能的中枢交流信息，疯狂地计算得失与欲望的交换，以此决定向左走向右走。但是这个过程并不总是绝对理智或者符合社会标准的。社会准则（即“道德”）只是计算过程中的一部分，不要小看了欲望和本能的力量，它们即使一时不能在计算中取胜，也可以通过 justification 绕道达到目的，而且它非常强烈，如果过分压抑会在别处冒头而产生负面的后果。不要以为前额叶皮层多么高级，可以控制主宰下面的感情中枢，实际上谁是司机谁是乘客还不一定呢。

所以，道德准则，以及它内化之后变成的“良心”，实际上不是用来划一条黑白河界的：不许这么做，只能那么做。而是提供一个中间地带，在这个中间地带是大多数人约定俗成可以接受的，偏离出格太远则不能接受，被抓到会受到惩罚。这个中间地带在哪里也不是绝对的，在不同的时代，文化，环境中，差别可能极其巨大。没有什么标准是不论环境，被社会认为是绝对正确或错误的，包括杀人都是如此，更别说搞搞婚外恋同性恋了。这并不是道德无用论，并不是说不需要画出这个中间地带，不管它多么的界限模糊，而是要对道德和准则在现实中的地位和作用有实事求是的认识。

还有就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之间并不能 share 完全一样的一套道德准则。Theory of the Mind, remember?

[umingz]

强烈:worthy: Jun.
谢谢指点，我仿佛有点头绪了，但还是要消化消化。呵呵
请问这是从哪个理论方向思考的呢？social psychology? 还是neuropsychology？强烈申请给点reference。
嗯嗯，有空还会细读science blog.
谢谢啦 拉拉拉拉拉

[Jun]

References:

1. Jonah Lehrer "How We Decide".
2. Joseph LeDeuax "The Emotional Brain"
3. David Livingstone Smith "Why We Lie"

主要是这几本儿，关于 risk-taking 的大脑/心理现象是最近一些 addiction 和 behavioral economics 大脑研究的成果，可以在网上查查资料。

[豪情]

其实就是东食西宿, 两边的好处都要.

[Knowing]

如果简单的克服一下内心薄弱的道德观就能把两边便宜都占上，谁不愿意！
坏笑着说，人的逻辑是很有弹性的。我就见过婚外恋搞的很constructive的人，比如在外面吃了情人的亏，回家怀着愧疚，重新开始感激欣赏配偶的优点。配偶还高兴怎么对方态度突然格外温柔。本来半死不活的婚姻质量突然又高起来。

[umingz]

j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