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走N打头的公路绕红河谷, 沿途是广阔的葡萄园. 剪的只有半米高也短短的, 在大风里不停的抖动. 想出来照相, 车门都推不开.
费了老大的劲出来, 天, 我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狂风了, 自己都有被卷走的危险. 这是在猛烈的艳阳下,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人迹和车迹, 从车里看一切安详, 出来却是持续不停的大风, 诡异得不得了.很多品酒的牌子, 只挑了一个看着比较大的进去. 开阔的大厅有从酒到果酱的各种展览, 侧厅里是酿酒过程的介绍, 地面全是玻璃, 下面是巨大的酒窖和巨大的橡木桶, 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酸味. 这里的酒味道比较烈, 大概是装入了烈日和大风的缘故. 附近应该也是松露的产地, 可惜我老土没找到.
一个又一个安静古老的小镇, 白天大家都在工作, 也不见什么游客, 只有若干年轻阿拉伯人扎堆闲荡,虽然大中午的阳光灿烂, 有小J的警告和预防针, 我还是有点发寒, 赶快上车走了.
到了AIX-EN-PROVENCE, 满街都是挤挤攘攘的游客, 两旁人行道上挤满了杂乱的小餐馆的户外座位. 我们说好换一顿亚洲菜吃,只有一家韩国店, 客人里没有一个亚洲人(出了巴黎就没有见过几个亚洲人了),只有服务生无论男女都穿着精致的传统服装(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侍)加上传统的小花园. 当晚全部客满, 本想第二天再来, 被告知本店第二天起停业两周装修,满店里都是闻风而至的本地客人. 被带到一个小过厅小桌上, 上了茶点等. 过了好一会儿, 一个高大英俊, 穿着漂亮白衣裤加绣花坎肩的摔锅来了. 说了两句发现原来是中国留学生. 也是, 马塞就不远.
出来时候已经很晚, 主街上已经安静下来, 高大伸展的梧桐中间, 夜空深蓝温柔, 只有这一瞬间梵高半梦半醒的画才从记忆中浮现.
第二天在附近乡下逛, 无所不在的阳光下是宽阔的平原, 散布一个个小镇和从古罗马到波旁王朝的遗址. 穿过路上一个小小的拱顶隧道和小树林, 迎面是几十米高的巨大的罗马桥梁式的石砌建筑, 被阳光漂的苍白, 原来是十七世纪向马塞送水的渠道.
沿着环山小道上小山城, 双向的道路窄得简直不容两辆小车通过(MINI, BEETLE OR SMART, YOU NAME IT). 幸好紧贴车道是小松林, 没有翻下山的危险, 只是U-TURN不用想了. 说到小松林我就流口水, 那一带许多菜和糕点都大量用新鲜松仁, 香脆的感觉入口难忘.
进入小镇就没法再开了, 下来漫步. 小镇布局很象TUSCANY那些小山城, 可以参看LOTR3里的GONDOR首都, 朴实得多. 和TUSCANY HILL TOWN不太一样的是用的都是黄色土墙和红瓦顶, 小巷又窄又陡, 每一个转角看下去都是蓝天和红屋顶, 以四十五度以上的坡度鳞栉比地排列, 阳光下鲜明得耀眼. 阴凉的小巷里空气新鲜清凉, 阶梯两边是各户的盆栽, 紫藤和各种攀援植物沿墙而上, 不时伸出柔软的枝条在风中摇弋. 房屋既然以阶梯式排列, 就有小天桥越过小巷头顶连接到另一幢房子, 铁艺栏杆上藤花飘落下来到我们头上.
镇里只有一家餐馆和一家CAFE. 餐馆严格遵守时不正不食的规矩, 只开放晚餐, 7点才开始, 只有年轻的餐馆老板也是大厨在凉棚里和游客聊天. 这是位超级阳光型大帅哥. 浓黑的眉毛和整齐雪白牙齿加灿烂笑容象我心爱的汤帅哥, 个性气质都远超阿汤. 他是小镇人, 新开了这家餐馆, 正踌躇满志. 半悬空的餐馆有最好的VIEW, 晴空里可以望到山下层层的房顶,花园, 山林和十余里的平原. 而且"这里一年有300多晴天", 据帅哥说. (我嫉妒得发狂.)
帅哥, 美食,日落景色也没有抵过对晚上酒后开山路的忧虑, 我们还是回到AEP晚餐. 旅馆推荐的地方, 小小门面里空无一人. 淡薄荷色的清凉基调, 小小的桌子铺着淡绿的桌布和折好的同色餐巾, 烛光下水晶和银具都在闪亮. 一问也已经全部订满, 和侍者商量之后把另外两桌合并, 我们占了一桌. 很高兴地发现棍式面包被TUSCANY式切片面包代替. 头菜是类似HAGGIS的东东, 忘了叫什么了, 各种内脏填在一起. 比较喜欢主菜, 香料烤鸡, 鸡虽然不能和小J那里的皇家专用鸡比, 但干ROSEMARY的浓烈香气,把滋味衬的很好. 本地的酒, 味道有点冲, 配菜挺好. 要了一道CHEESE COURSE, 上了三种, 第一种是山羊, 第二三种是发酵类型,硬皮下软的象黄油, 抹在热面包上就开始化, 一种比一种味道重. 如果把第一道比做豆腐, 第二种是腐乳, 第三种就是臭豆干, 还是油炸那种. 法国两周, 我从简直不吃CHEESE到无臭不欢. 甜点我没啥创意, 草莓SOUFFLE很好, 新鲜清香.
对门就是一家KABAB, 想着第二天上高速恐怕不方便找吃的, 打算买一个路上吃. 买的卖的都是中东移民, 看到厨师切肉收钱轮流来有一点点恶心. 可是烤肉就是香来就是香. 出来看到我们同时晚餐的人也正从对面出来, 心想没准人家以为我们附庸风雅吃法式大餐没吃饱, 只好跑到这边来偷偷大快朵颐(那个是啥字了谁帮帮忙)
下一天是AEP的集市日. 一大早就开始了, 阳关透过顶蓬照在满满的菜市上. 各色葡萄BERRIES自然是我的最爱, 大盆大盆的各种油橄榄都很诱人, 我买了一小合混合其他香料绞碎的吃, 空口和配面包都爽口得很. 还有各种香料,橄榄油, 切开卖的大面包, 腌肉卷, 还有那种象HAGGIS的东西. 肉店海鲜店CHEESE店都满满的,想买点CHEESE但没法带. 出来是糕点, 有许许多多的松子蛋糕松子饼. 再就是各种工艺品, 比较抢眼的是浓墨重彩的户外用印花桌布,金色的向日葵, 蓝色的天,紫色的LAVENDER, 暗绿的橄榄枝都是现成的题材. 买了块桌布包装得好好的,后来一想觉得在我那小小的PATIO上恐怕太拥挤了, 想退. 在欧洲好象没有退货成功过, 厚着脸皮回去商量卖主居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自己很有点惭愧. 最后带走的都是吃的, 满载而归.
